据说不到5万人去过 楼兰古城曾发生了什么?

出门旅行已经成为当代人度过假期的最重要一种形式,而交通拥堵和人山人海也令许多人望而却步,于是小众冷门景点逐渐获得更多人的青睐。

说到这个,你可能无法想象,在国内有这么一个景点,由于进入其中需要文物部门特批,据称至今也就不到5万人去过,它就是楼兰古城。

历史上的楼兰古城给人以一夜消亡的错觉,整个遗址散布在罗布泊西岸的雅丹地貌之中。


(资料图片)

楼兰古城建筑,图片来自摄图网。

“楼兰”这个如梦如幻的名字,就如歌词中所唱的那样,在漫长的岁月里轮回流转,成为一段忘不掉的过往,成为一道解不开的谜题,成为一个令无数人心向往之的神秘之境。

楼兰,纵使繁华早已不再,曾经的光芒也足以闪耀千年。

“不破楼兰终不还”

楼兰古国是怎样的存在?

距今3800多年前,曾有一批耕作者定居于此,然而灾难突然来临,后来的一千多年时光里,这批先民销声匿迹。

或许是一次气候变化使得罗布泊畔的农牧生产难以为继,迫使人们再度流亡他方。

一千多年后,当来自中原王朝的探索者拨开风尘,罗布泊畔有另一群人建立了城邦楼兰。

彼时楼兰人似乎过着与罗布泊先民相似的生活,湖畔河边长着葭苇、柽柳、胡桐、白草,使得牧人可以放牧他们的牛羊,畜牧仍然是生产的主流。

“民随畜牧逐水草,有驴马,多橐它”,农耕也在进行,只是贫瘠的田地使得出产甚少,甚至不得不从外国购入粮食,“地沙卤,少田,寄田仰谷旁国”。

不同的是,楼兰人拥有了城郭,并且建立起了自己的军事力量,“国有城邑”“能作兵”(《汉书·西域传》)。

不过,作为一个寡民小国,楼兰不得不和其他西域城邦一样,屈服于霸主匈奴。在匈奴单于写给汉朝皇帝的信中,他就颇以占有楼兰为傲:

“以天之福,吏卒良,马强力,以灭夷月氏,尽斩杀降下之。定楼兰、乌孙、呼揭及其旁二十六国,皆以为匈奴。诸引弓之民,并为一家。”(《史记·匈奴列传》)

当汉朝将注意力转向西域时,也很快发现楼兰这个小国的至关重要。汉朝使臣穿过河西走廊,出阳关、玉门关进入塔里木盆地后,需要先到楼兰绿洲作必要的物资补给,因此,楼兰这个位置被称为“当空道”(《史记·大宛列传》)。

丝绸之路地图,图片来自摄图网。

于是,汉和匈奴两大势力开始了对楼兰的争夺。一番角力之后,汉朝占了上风。

控制了楼兰,汉朝便可经略西域。中原王朝在楼兰的大规模屯垦,充实了粮仓,也使人口繁衍成为可能。更多的城市被修筑起来,形成了一个城市群。

楼兰已赫然成为丝绸之路要道上的繁华之地,它也将吸引更多的远来之客。

看见楼兰人曾经的生活

在这些客人之中,就有来自贵霜的。

贵霜人出售西域特产,收购中国丝绸,并将其转运至更遥远的西方,在这一来一回之间,盈利颇丰。

也有一些贵霜人循丝路而来,他们的目的不是谋利,而是将佛陀的智慧传播给更多人。在《四十二章经》的描述中,中原的佛法就是自大月氏求取的。

除了谋利、传法,还有避难的考虑,一批批贵霜人来到这里。他们的影响力如此之大,以至于贵霜帝国流行的佉卢文在一段时间内成为通用文字。

大量佉卢文简牍文书的出土,向我们描述着那个时代里楼兰生活的种种,贵霜侨民的墓葬则可以告诉我们那些异乡人的往事。

宴饮 新疆若羌楼兰 LE 古城西晋墓壁画

六人者,三男三女,两两相劝。惜头部皆已漫漶,面貌不清。此六者画像,大小相似,似无主次,很有可能就是该墓主人中的数位。

由此壁画,我们似乎瞥见了主人生前的某个欢愉时刻,一家人身着华服,举杯畅饮。最终,他们让画师将那一刻的美好绘制于墓壁,作为自己在世的最后形象。画师应当也是一位贵霜人,在宴饮图的一隅,他用佉卢文留下了自己的签名。

该墓前室壁画的左片,则是动物的世界。门左侧,是一独角兽,独角横张,似欲抵抗一切破门而入者。

独角兽 新疆若羌楼兰 LE 古城西晋墓壁画

前室左壁上,分别描绘了两头正在互相撕咬的骆驼和两匹奋蹄立起的马。骆驼和马是贵霜人迢迢千里旅途的良好伴侣,也是财富的象征。面对着它们,或许会使墓主人回忆起策马驰骋、乘驼漫游的往昔岁月。

左上及左下:斗驼

右下:斗马

该墓中最令人费解的图像就是遍布前室中心柱和后室四壁的轮状图案。这或许是我们尚不清楚的一种信仰的代表图像。

无数游走的轮,是远方的召唤,抑或命运的象征,至少在此刻,我们还不得而知。

轮状图案 新疆若羌楼兰 LE 古城西晋墓壁画

当时间来到下一个轮回

然而,就像10000年前那样,或是4000年前那样,水的危机再一次降临。

从3世纪起,楼兰居民发现,河水似乎变少了。要供应日益繁多的人口,要灌溉日益扩大的田地,河水却日益捉襟见肘。

楼兰的情况,实际上是更大范围气候变化的一个反映。在这个时期,欧亚大陆的中纬度地区普遍受到干燥寒冷的折磨。

气候变化会扰乱海陆间的热力循环,引发一系列的生态后果,作为欧亚大陆腹地生态脆弱的干旱地带,楼兰的艰难时代降临了。

地理学家对罗布泊历史的研究,向我们揭示出罗布泊畔、孔雀河边的楼兰居民曾面临的困境。在公元300年以前,罗布泊的最大面积为8426平方千米,最大水深约6.5米。

而公元400年左右,塔里木河和孔雀河发生了一次大的改道,向南穿过台特玛湖至喀拉和顺湖,之后再从西南流人罗布泊。并且,罗布泊的水量急剧缩小,约为之前的一半。河流改道和罗布泊的缩小,使楼兰居民取水变得异常困难了。

为了应对水资源的短缺,楼兰政府不得不制定严格的规定,来对宝贵的水进行分配。可尽管精打细算,但水的持续减少是不争的现实。人们不得不意识到,罗布泊畔已无法承载这么多人的生存。

在楼兰遗址发现的木简显示最晚的纪年是建兴十八年(330),或许在这一年后,人们开始陆续撤离。

留下罗布泊畔的一座座城郭,在无限时光中被蚀刻消磨,直至消失不见。

一切繁华兴盛,在退出舞台时总是无声无息。人们总是为别离所伤,为弃绝所叹惋。在人类有限的线性生命里,一片文明的消亡是无法追挽的失落。

但对于罗布泊来说,水涨水落,鸟去鸟回,人来人往,不过是一个个的轮回。

如今的罗布泊,和广阔无垠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融为一体,成为寸草不生的“死亡之海”。

如今的罗布泊,图片来自摄图网。

它又以“海”的姿态回归,尽管万载轮转,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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